《黑与白》中“反讽”(一)

《黑与白》中“反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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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工人阶级只有再一次团结起来,才会《咱们工人有力量》,才能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

  小说《黑与白》里面的人物众多,他们来自各个社会阶级,从社会底层到政经权贵,但大多数人都有着鲜明的特点,包括中心人物在内的很多人物都经历了新中国两个时期的社会变迁,而人物的思想无一不打上阶级的烙印。

  通常一个人产生了自相矛盾的情况,存在前后不一、心口不一、言行不一,或者一个事件存在表象和事实的对比事态,从而构成嘲讽、反讽。小说《黑与白》就展现了多处这种情形,凸显了人物的言行与其阶级地位的反差,以及中国社会的巨大变化。

  笔者挑选几个比较有感触的人和事,简单书之。

  第一个人物,东江钢铁公司董事长兼党委书记邱栋梁。

  邱栋梁存在两种“反讽”:一种是外在形象与领导形象,一种是国企领导与“工人阶级代表”,而后一种是更深层次的反讽。

  邱栋梁在小说中以几乎脸谱化的反面角色出现——“邱栋梁五十来岁,以前是东钢的供销处长,长着一张河马似的嘴巴,又矮又胖,像一堆面团。”这种形象已经严重超越了“中年油腻男”的特征,当代中国党政企事业领导已鲜见如此形象者,现实中领导者的整体形象越来越接欧美精英阶层那种身材高大挺拔匀称、气质外貌俱佳的样式。这也不禁让人联想起新中国前三十年电影中汉奸叛徒的丑陋嘴脸,从外在形象到言行举止都是。邱栋梁被东钢职工戏称为“河马书记”,这与《水浒传》中武大郎难分仲伯,“这武大郎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只不过武大郎是底层劳动者,邱栋梁则是拥有十万职工的省级国企主要领导。作为东钢事件中的收购方美资代表严总的形象气质都远胜邱栋梁——“左边那人是个瘦高个,西装革履,留着分头,看上去很面生,不知何方神圣。”虽然严总外在形象好过邱栋梁,但是他的结局却没有比邱栋梁更好,因为他在东钢事件中被愤怒的工人们打死了,这就是买办的下场!毫无疑问,邱栋梁成为了小说中丑陋的化身,当然,这种化身也是存在多个分身的。

  邱栋梁是东江钢铁公司的董事长兼党委书记,是公司的主要领导,是一把手,是党和国家在国有企业中的代表,是工人阶级的“代表”,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的“代表”。但讽刺的是,邱栋梁从生活作风到经营管理,全方位地没有尽到领导和代表的义务、责任、榜样。

  邱栋梁个人生活混乱,严重违法违纪。小说对此着墨不少。东江钢铁厂有个东江工人艺术团,已然成为邱栋梁的“后宫”。“邱书记爱喝洋酒,而且是那种一瓶上万元的洋酒。甄团长经常在团里找演员去陪邱书记喝酒,喝多了,邱书记就动手动脚,团里好几个姐妹被灌醉后......”而程蕾——顾筝的舅舅顾小乐的妻子,也险些被邱栋梁非礼得逞。国企女职工从“妇女能顶半边天”沦为国企男领导的玩物,成为了常态,何其悲哀、痛心!这副奢靡、淫靡的场景,堪称“酒池肉林”的现代中国特色翻版。

  工人抗议外资并购,导致严总被打死、邱栋梁被打成重伤,背后是工人群体与管理层巨大的薪资差距、管理层高薪源自“工人下岗‘结余’”、企业亏损以至被外资企业并购的原因在“并非经营原因,而是这些干部坐享高薪、坐吃山空的结果”。东江省委书记陈沂蒙不禁感叹“如果国有企业改制,都像东钢这样把大多数工人的财富装到了少数干部的腰包里,我们的改革就像小平同志说的那样,真的走上了邪路了,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违背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中的第三条: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吗?”

  邱栋梁,作为国有企业的管理者,在丛林法则的市场经济下,对企业出现的经营困境,以改制的名义,“以减员增效的名义裁掉几千名工人和干部,谁下岗谁不下岗都捏在河马书记手里”,不但没有积极团结群众,盘活企业,反倒以权谋私,对职工趁火打劫,何其愧对党和国家的重任,更非工人阶级的代表,最终走到了工人阶级的对立面!

  邱栋梁被顾小乐打成重伤,后来被查处,“东钢董事长邱栋梁因收受杜克公司的私人宴请和佣金收到查处”。对女职工的犯罪没有被惩处,企业经营管理的各项失职没有被“处分”,就这样轻拿轻放地处理了。

  而打伤邱栋梁的顾小乐则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打死严总的阿毛被判死刑。这些维护工人阶级利益的带头人成为了当下法律制度的牺牲品。而在一百年前,共产党员在工人运动中,为了维护工人利益,身先士卒、浴血在先,获得工人阶级的拥护,成为了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和领导者。

  邱栋梁的这类人物的普遍出现,其言行的反讽,无一不展示了工人阶级地位和权利的丧失,以及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如何保持先进性和领导权,这才是小说《黑与白》为我们揭示的。

  现实中,工人阶级只有再一次团结起来,才会《咱们工人有力量》,才能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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